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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家桥畔
翟家桥畔忆流连
(代序言)
老北头是老盱眙的根。正是这个根深扎于山石之隙,所以历千年风雨、百年坎坷而坚立不移、枝繁叶茂、延绵不息,以延续都梁古城的春秋。
老北头有条街名叫井头街,街道旁有条河名叫陡山湾河,河上有座桥名叫翟家桥。井头街是盱城极北的一条街,也是县北进城的必经之道。从庆先门(亦称山口门)进城,沿山口门街顺坡而下,过竹香庵、泉水井便进了井头街. 就在泉水井之侧有一条山涧,居于陡山与半边山所夹之谷,涧汇胡山洼、山口门之水,平日潺潺、夏汛滔滔,此乃“陡山涧”又称“翟家河”。河与街几近平行,蜿蜒向西,流入淮河。明万历«帝里盱眙县志»载:“陡山湾新河,在县东北陡山下,自翟家桥北出百余丈,至双贞祠入大淮。其河址盖陈少卿圃地。万历十二年(1534年),知县乔杞以大淮风浪屡戕贾舟,因相地宜,谋于陈公孙所见,挑竣此河,筑石堤于西岸以护市肆,而河东濒于陈园。自是上下行舟,避险济危,而商贾丛聚。民居俱德乔令,令乃义陈氏捐业以利民,纪之以文。
近岁淮水泛涨,荡涤滋广,民人乃呼为陈家湖。”又对翟家桥记云:“翟家桥,在泉水井东陡山湾,其下涓流通陈家河。”可见,此河、此桥皆历史悠远,翟家桥早在明万历年间就已建成久矣,至今至少已有500余年。
古代的翟家桥是一座青石拱桥,横跨于陡山涧之上,数百年来,水从桥下过,人从桥上行,古桥就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拱起自己的脊背,让车辆行人、商贾居民踩踏而过,可他从来都是默默无语、毫无怨言。夏日暴雨,山洪起蛟,滚滚洪流冲涌而下,站在桥上看到的是心潮澎湃;冬日晨曦,百泉聚汇,细流潺潺,雾气轻飏,站在桥上又看到了心旷神怡。翟家桥,惯看了时节的春秋冬夏,欣赏了蟾月的阴晴圆缺. 桥下流过的,有激情也有温存,有甜蜜也有哀伤,有喜庆也有忧郁,有笑靥也有泪行。翟家桥畔的人家,与桥相伴不知有多少年多少载,岁月洗尽了铅华粉黛,也催老了宅院矮房;时光流逝了年轮世代,却传承了优良风尚。 陈旧的老屋,破旧的门窗,磨光的石阶,斑驳的围墙,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遗落在旅程的过往,唯有记忆却像生了根的藤蔓,缠绕在梦境,纠结于沉思,停落在书页,甚至伸展到字里行间词句节章;时而成为枝头遥望的凌霄,路边等待的凤草;或是铺于青石的苔花,立于屋脊的瓦蒿,虽然微不足道,却也是一句花语、一种姿态、一个宣告。
在翟家桥畔漫步,就像是翻开线装的旧书,无意间会发现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词句;就像打开泛黄的相册,总是能想起那些或许早被遗忘了的事情。于是,“翟家老妹”便把其中的一些记录下来,有母亲的疼爱、父亲的回忆,有哥哥姐姐的趣谈、自己童年的往事. 或成一篇文,或成一首诗,或是一页回想,或是一纸游记。每每读起,常被击中心绪上的软肋,不由得随之而想、随之而思,随之而笑、随之而泣。当把这些汇于一册,便成了一本«翟家桥畔»,赠予你、遗与他,留于自己! 胡乱涂鸦,难以成文,且委为序!
马培荣 盱眙县全民阅读促进会会长
２０２３年９月１０日于古都梁
序 言
母亲已经九十三了,很想在她老人家没走之前,把这本小册子发出来,让母亲高兴一下,也骄傲一次,也不知是否还能来得及、赶得上。
其实,我哪会写文章,哪够资格出书呢? 只是想让有些重男轻女思想的母亲、在我出生时就准备把我送人的她知道,女孩其实也是有用的,读书对于女孩其实也同样的重要。
从小生长在穷困的家庭,在嘈嘈杂杂、忙忙碌碌中度过了我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和我的两位姐姐相比我幸运了许多,更幸福了许多。因为在哥哥姐姐们一再要求下,我不仅被留下了,而且还上了学、识了字。
工作之余,家务过后,闲暇时间喜欢读读书、写写作。每当我把发表在报刊的文章读给母亲听时,把一本本因写作而获得的荣誉证书拿给母亲看时,母亲感动地泣不成声、泪如雨下。我知道那是母亲开心的泪水,更是母亲自责的泪水。“没想到我的女儿也会写文章,而且还登了报、得了奖。想想如果你的两个姐姐要是上学的话也能这样吧?”母亲边擦拭泪水,边向我询问。“是的”,我点着头应答着。
其实,我的两位姐姐都是勤劳善良、聪明伶俐之人,如果父母让她们上学,那一定比我强多了,也不用干那些又脏又重又苦又累的工作了。但我知道,在那个艰难的岁月里,父母能把我们养大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上学,我想他们也有他们的无可奈何吧!
三十四年前,我们还住在井头街的时候,父亲因一场车祸早早地离开了我们。这些年我们姊妹五人始终围绕着母亲,陪伴着母亲,常常听见母亲发出自责的叹息.可是姐姐们没有责怪母亲,她们对母亲依然还是那么尊重、那么孝顺。有时还开玩笑地对母亲说:“我们的书,小妹都替我们读了。”
学生时,每每坐在课堂里听老师读书,我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喜欢和崇拜。那时我就在想,如果我也会写文章,长大后也能成为一名作家该多好啊!
然而时光匆匆,岁月如歌,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这个愿望至今还没实现。
我曾拜读过明代散文家归有光的作品,他的文字简洁凝练,虽是平凡琐事,却感人至深.也许是受他的影响,我也想把这些有关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酸甜苦辣,却又零零散散的文字收集整理编辑成册,又恐才疏学浅,惹人笑话。
中国传统文化中,人们一直把思想和人品放在一个人的学问之上。一个人若不先在品格、修养上下功夫,就会在文章上暴露其卑劣的品性。“孔子所谓行有余力,则已学文”。可见行字重在文字之上,也许就是这个原因,让我有了信心,有了出版这本小册子的愿望。都说有志者事竟成,我也想试试。
曾经有人问我为什么写作? 我的回答很简单,因为喜欢。后来在一本书里读到法国女作家莎冈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也同样如此。
老作家巴金说:“我以文学改造我的生命,我的环境,我的精神世界。”也许,我们的那份喜欢也包括这些吧!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做些什么,不能让生命闲置和孤独,我们一生中要遇到很多的人,发生很多的事,产生很多的情,让你悲,让你喜,让你抑郁,让你兴奋。也许,写作对于我来说就是宣泄、就是疗伤,就是治愈、就是打发寂寥的时光;也许是记录生活,是倾诉情感,也许是呈现心灵,是寻求共鸣。
其实,我们一生中遇见的人、发生的事很多,但,值得让你去写的,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几件事。
记得作家梁晓声在他的作品«人世间»中有这么一段话:“这世界,你在意的人和在意你的人其实就这么几个,这就是你的全部世界。”是的,如果你是作家,你的作品中少不了你在意的人和在意你的人,即使我不是什么作家,但我也有意无意地就这么做了。
都说作家一生的写作都离不开童年和故乡。是的,我拜读过很多作家的文章,他们的作品中都少不了童年的时光和魂牵梦萦的故乡,因为童年和故乡是每一位作家创作的源泉和根本。
冰心说:“童年! 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席慕蓉说:“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
是啊! 当四月的春风再次亲吻戚大山的时候,我想起了我那苦命的外婆;当夏季的雨不断敲打着窗棂的时候,我想起了那年梅雨季;当中秋的圆月高悬在夜空的时候,我想起那儿时的中秋;当冬天的雪花又一次在寒风中飘洒的时候,我又想起那儿时低矮的茅草屋。
那些久远的记忆太多,如梦似幻,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当漫漫的人生长途走向秋季的时候,财富和荣耀已成了身外之物,记忆却显得尤为珍贵。我想就用我剩下的时光来慢慢地回忆,细细地梳理吧!
我曾读过鲁迅先生的«朝花夕拾»,这是先生唯一一本散文集,意思是说早上开的花儿,傍晚的时候把它们收集起来。是啊! 也许我也在收集那些早上开出的不算太多也不算艳丽的小花吧。
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常常梦回南山脚下的井头街,梦见井头街上的翟家桥。翟家桥,是翟家祖上建造的桥。父亲在世时曾告诉过我们,翟家祖上曾经是个大户,翟家也是积德行善之家,作为他的后人我们必须做到勤劳善良、光明磊落,做一个对国家、对人民、对社会有用之人。
儿时,我曾无数次地从翟家桥畔走过,那幽长的石板路,那清澈的泉水井,那夕阳下的红蜻蜓,让我自豪又骄傲地度过了天真烂漫的童年和少年时光。
岁月的霜染白了双鬓,季节的风吹老了容颜,许多年又是许多年,而梦中的翟家桥畔从未改变.都说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是的,那个收集早上开花之人,不正是曾经无数次在翟家桥畔走过的少年吗? 我想,这本小册子就叫它«翟家桥畔»吧!
作者 翟玉芬
２０２３年８月１日
目 录
一辑 时光留痕
那年梅雨季 /００３
心中的那座桥 /００５
儿时中秋 /００８
再登第一山 /０１０
打狗畈上的记忆 /０１５
老北头的记忆 /０１８
想起端午 /０２１
熟悉的车铃声 /０２４
我愿做一只陀螺 /０２７
难忘冬至 /０２９
门前那棵苦楝树 /０３１
秋拾记忆 /０３４
五月的记忆 /０３７
我相信 /０４０
“六一”的歌 /０４２
想起旭文姐 /０４４
爱上火龙果 /０４６第二辑 走过四季
烟雨江南 /０５１
竹 /０５３
球 兰 /０５６
初 夏 /０５９
窗前那一抹绿 /０６１
散步回来 /０６３
丁香花开了 /０６６
樱桃熟了春天走了 /０６７
秋 思 /０６９
滴水观音 /０７２
习 惯 /０７４
栀子花开 /０７６
一捆艾草 /０７７
别让父母在孤独寂寞中等待 /０８０
办公室里的天竺葵 /０８４
秋 雨 /０８５第三辑 光阴的故事
走进银河遇见您 /０８９
远去的背影 /０９２
在“原野牧歌”里遇见无为 /０９５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０９９
也许这就是人生 /１０２
爱在深秋 /１０５
抹不去的记忆 /１０８
求其友声 /１１０
陌尘残香 /１１３
闪光的水晶 /１１７
全心全意学雷锋 一心一意做好人 /１２０
全心全意学雷锋 一心一意做好人 /１２０
永远的梦幻 /１２５
喜欢达子香 /１２８
树高千尺也忘不了根 /１３１
希 望 /１３５
敦煌的女儿 /１３７
做一个爱读书的人 /１４０
永远跟着共产党 /１４４
我有一条长裙 /１４８
树花开 /１５１
树花开 /１５１
母亲,您还记得吗 /１５４
我的大姐是“知”青 /１５６
那年那年 /１６０
母亲的芭蕉扇 /１６３
我的大哥 /１６５
短发情结 /１６７
挽着母亲的手 /１７０
给儿子的一封信 /１７２
家风传承 /１７４
那年红薯香又甜 /１７７
又是一年清明节 /１８０
草莓的味道 /１８２
依 靠 /１８４
贫困是一所最好的大学 /１８５
小菜“绿肥红瘦” /１８６
父亲的那块南瓜地 /１８７第五辑 阡陌花开
你在等谁 /１９１
痴痴地等待 /１９３
唱响青春之歌 /１９５
我的月光 /１９７
凌霄花 /１９８
我在等你 /２００
最后的相逢 /２０２
一朵蒲公英 /２０４
路过花海 /２０５
六月的思念 /２０６
季节的路口 /２１０
思 念 /２１２
四月的爱恋 /２１３
秋的遐想 /２１５
宽 容 /２１６
春 晓 /２１８
站在辞旧迎新的端口 /２１９
杏子黄了 /２２１
喜欢你的诗 /２２３
玉兰花开 /２２４
致远方的你 /２２６
怀念英雄李振宝 /２２７
今夜我们在梦里相见 /２３２
你为什么迟到 /２３３
菩萨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