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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苏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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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   录
 
第一章       1
第二章       9
第三章      18
第四章      27
第五章      41
第六章      53
第七章      72
第八章      88
第九章      106
第十章      132
第十一章  159
第十二章  191
第十三章  221
第十四章  250
第十五章  279
第十六章  307
第十七章  341
第十八章  357
 


                                                引   子

    南半球的墨尔本九月份是个开春的季节,早晚还是阴凉的气候,让人很有点懒懒的。离市中心东边二百多公里处,有一颇有名气的小镇,Lake Entrance ,一个海边的旅游者的天堂。
    乔子龙一家来这里度假已经快一星期了。按照澳洲人的算法,他家有老乔,乔夫人,两个儿子和一条小猎犬。今天老乔有点郁闷,连着几天了,他一直在下网,想能抓到一些螃蟹。这个小镇最著名的就是盛产一种很好吃的青皮螃蟹,这次他还特地买好了专业的捕螃蟹的网,放了不少的鸡肉作饵,却一直没有一点收获。 
    孩子们玩的很开心,好天气也让人舒服到好像每个毛孔都张开了,吸允着轻轻滑过的海风。老乔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一点别扭,是因为没抓着螃蟹还是别什么,他不知道。换好了泳裤,他决定去海里泡泡,趿着凉鞋走在海滩上,老乔心情好了不少。细沙轻轻地摩擦着他的脚底,脑子里空白了一下,好像脚下是厚厚软软的白雪一般。他愣愣地怔在了那里。 
    “托尼亚,托尼亚!” 一声远远的呼唤把乔子龙从凝想中拉了回来。
    乔夫人一路小跑着,手里好像拿着手机。托尼亚和娜斯佳是他们在俄罗斯认 
识时用的俄国名字,只有他们夫妻之间才使用,因为夫人的名字里有一个春字,她又是个北京人,所以老乔也经常喊她“春儿”。“你慢点,娜斯佳, 出什么事啦?”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妻子好像有些紧张,她很久没有这样了。
   “刚刚邮局给你打了一个电话,让你去取一个包裹。”乔夫人急促地说着。 
   “包裹?什么包裹,是不是又是广告啊,不理它就是了。” 
    “不是,是从俄罗斯寄来的。”她瞪着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丈夫。 
    “哪儿?俄罗斯?怎么会?”“是不是还有什么尾巴,他们追到这里了啊?可谁也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地址啊?” 
    “你先别急,应该不会的,再说这都过去快二十年了,而且我们已经 
是澳洲公民了,不用怕什么。”老乔轻轻地扶了一下妻子的肩膀。
    “但愿吧,嗨!” 妻子喃喃地转身回去了。
    第二天,老乔还是决定提前一天结束这个假期。没有抓到螃蟹,有点闷,还有那个包裹 ,多少影响了些情绪。一家人装好了车,老乔一打车把 ,轿车就上了回墨尔本的高速。
    将近四个小时的车程,人也是会有点疲劳的。老乔开长途还是很有经验,他微微的摇下了点窗户,让新鲜的空气可以在车里流通。车在空旷的大地上快速的滑动着,两旁的树影在车窗上不停地闪动,有点像皮影。 
     老乔轻握着方向盘,从倒视鏡中看了一眼后排坐上自己昏昏欲睡的孩子们,他慢慢的打开了车里的音响,一首《喀秋莎》缓缓地流了出来。恍惚间,也是这么的空旷,也是这样的歌声,也是这个坐在副驾驶的女人,也是这窗户上徘徊的树影。那放不下的白桦林哟,不知不觉中,这车仿佛又开回了苏联。 
    回到墨尔本的家,已经是傍晚了。由于是周六,哪里都没有什么人。可是不管怎样,邮局都要到下周一才开门,包裹的事也只能等了。 
    吃完晚饭,夫妻二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已经是他们的习惯了。老乔在屋子后面装了一台大锅天线,可以直接收看国内的卫星频道,这样他们也能觉得离国内和家人更近一些。 
     一阵电话铃从厨房传了过来,乔夫人起身去接电话,通常这是她和她的朋友们煲电话粥的时间。可这一次她只说了一句“hello”,声音便戛然而止。“托尼亚,是...是阿廖沙,是阿廖沙!莫斯科长途!”老乔看了看妻子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平静地站了起来,他伸手接过了话筒,这一刻,他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手不听使唤的抖了两下。老乔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现在是应该说俄语的,可是有 20 年都不曾用过了,当年如此熟悉的语言,一下子竟开不了口。
    不过这也就是几秒钟的沉默,人的大脑在精神的压迫下会以最快的效率冲开语言的状态 ,老乔先打开了免提,好让夫人也可以听到,然后用简单的有时不得不參杂一些英语的俄语,迅速开始了交谈。只要是俄罗斯人一听就知道,他的俄语发音很标准。
    “阿列克谢,是你吗?你,你们好吗?你现在在哪里?热尼亚呢,还有...”一串串的问题不停的喷泻了出去,他似乎觉得再不问清楚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慢点,别急呀,伙计,我们都很好。”阿廖沙还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语调,和当年一样。他用了一个很亲密的词“伙计”,这个词在俄语中属于非正式的俚语,“秋瓦克”只能用于自己非常熟的最要好的朋友之间。
    “我现在在莫斯科一家银行工作,两个月前在 GUM(莫斯科红场边上的一家大商场)里遇见了你的好兄弟葛里格,他给了我你现在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你们留下的东西大部分我们都处理了,我想你也不会再要的,比如家具衣服之类的。只有一些照片,还有你收集的苏联邮票和一些各种硬币,这些东西有纪念意义的,我寄来给你了,可能也应该快到了吧?” 葛里格是乔子龙在莫斯科留学时的好朋友高盛,清华大学毕业,学的是经济管理,他还有一身好武艺,现在他在中国驻俄罗斯大使馆商务处当头头。
    “热尼亚嘛...”阿廖沙接着说,“他也在莫斯科,他在一家化工厂上班,知道吗,他父亲已经去世了。嗯...他不太好,去年他儿子自杀了,跳楼。”
    “谁?维克多?”老乔几乎跳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呀? 他,他应该还才不到 20 岁啊!”
    乔夫人已经开始抽泣了,眼泪不停的流着。她使劲地捂着嘴,努力不影响这边的通话。 
   “是啊,我们也没有想到,热尼亚也没有想到。这对他们夫妻的打击 
巨大,你现在最好也别去找他,不然他听到你,一定又会伤感的。”
    这一通话整整持续了一个半小时,要不是那头的阿廖沙喊着电话费快
受不了,这 20 年的压抑还会不断地释放的。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了。俩夫妻四只眼盯在天花板上,都没有丝毫睡意。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思。洁白的天花板就像极了电影的屏幕,仿佛那三十年前开始的,一部演义了 10 年大剧,静静的又上演了...
一 夜 心 雨 随 风 去
十 年 情 沙 入 梦 来
曾 经 高 山 曾 经 海
也 是 癫 狂 也 是 爱